（叁）
午夜升起的歌姬的聲音，歌聲似有若無，有些疲憊。空氣中含夾軟綿綿的氣息，經過的人心有餘悸。還有唱著民謠的人透過煙嗓唱出了聲音，伴隨著吉他凋零。
往後那一個女人是否一去不復返了，他無從知曉。他終於從支離破碎的思緒中擠出了兩個字 --- “往往”。可是往往的後邊延續了什麼也不得而知。但他明白的是，潛意識裡那個流域，幾乎是無法抵達的。
你不知道，有些人或許必須靠些輔助品，才能看得到另一個光景。
到了夜間，站在高處眺望，可發現分佈在各個角落的萬家燈火，顯得絲絲璀璨。意識模糊的人則會看見飄蕩的光圈。不變的，是在遠處，那依舊不間斷更換和波動的絢麗色彩。
而盤算的日子總是痛苦淒迷。
你看到嗎。遙遠的東方，留下了紅暈。她的眉梢也同樣沾了光。
他想起他喜歡的那些可悲和淒涼，但又叫人無從生起，一絲憐憫的人性。一個人身上的煙火氣息是否太重了，就會連描繪一份純粹的喜歡，也變得困難；他的彆扭渲染了身子，進入食道，影響著他的食慾；他像著 他是一顆擱在喉嚨裡的一枚棗子，隨著周遭的液體緩緩打轉直至發霉。
（肆）
那一次東方飄來的歌聲是一種僅剩的、近乎施捨般的補償方式。但也算是填補了他多年來的遺憾，一份牽強的心願。
盤算的日子所帶來的種種，總算過去了。他也與之告了個小別。
收錄於《偽物 • 過》
As published in WeiWu "Past" editi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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